【施建生專欄】「到奴役之路」
施建生 (2007/05/07) 《台經月刊第30卷第5期》
在1941年海耶克寫了一篇稱為「社會主義計算;競爭的解法」(Socialist Calculation The Competitive Solution)的書評。其中他提出了一個極重大的問題,這就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之下,個人與政治自由能保持到怎樣一種程度。(F. A. Hayek, Individualisn and Eco-nomic Order,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48,此書嗣後稱為IEO, p.203)對於這一問題,他曾在過去幾年就一直在思索。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以後,他就感到這一問題之解答的迫切性,結果在1944年乃有「到奴役之路」(The Road to Serfdom)的出版。他在序文中曾這樣寫:「這是一本政治論著……,這本書的中心論據先簡述於以『自由與經濟制度』(Freedom and Economic System)為題的論文中,刊載於『當代評論』(Contem-porary Review)1938年4月分號。後於1939年復以擴大的形式重印為………芝加哥大學出版部的「公共政策小冊子」(Public Policy Pam-phlets)之一。(F. A. Hayek, The Road to Serfdom,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76,此書嗣後簡稱RS, pp.xvii~xviii)
他之所以要寫這樣一本討論政治問題的書,他後來於1978年曾如此解答:
「一種非常特殊的情形已於1939年發生於英國,那就是許多人真的相信國家社會主義(即納粹主義—作者按)是資本主義對於社會主義的一種反抗。現在看來是很難相信的,但我那時所遇到的揭櫫這種意見的主要人物是倫敦經濟學院院長貝佛里奇勛爵(Lord Beve-ridge)。他確實深信這些國家社會主義者與資本主義者都是反對社會主義的。因此我對這一問題寫了一個備忘錄給他,後來就成為一篇雜誌上的文章(即上述之『當代評論』所發表的那篇文章—作者按),接著就利用(我在戰時的餘暇)寫出了一本原是我想要寫的關於理性之濫用與衰落(the abuse and decline of reason)的一部大書中之一部分通俗性的初稿。這是我想寫之全書的第二部分,是討論理性之衰落的部分。它完全是針對英國社會主義的知識份子而寫的,他們似乎都有這樣一種思想,國家社會主義不是社會主義,完全是一種卑劣的產物。因此,我就想要告訴他們,『你們正走上了與他們同樣的路』(F. A. Hayek, Hayek on Hayek, an Autobiographical Dialogue,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4,此書嗣後簡稱HH, p.102)實際上,在1930年代,整個英國的知識分子是同情社會主義的。因此,海耶克在他那本「到奴役之路」的首頁就寫上「獻給所有各黨各派的社會主義者」(To the Socialists of all Parties)
當時他除了遇到貝佛里奇的論調外,主要的還要應付曼漢姆(Karl Mannheim)的意想。他是匈牙利人,長期住在德國,1933年從德國逃往英國,不久以後即被倫敦經濟學院聘為社會學的講師。他就認為國家社會主義與其他法西斯主義就是資本主義之自然成長的結果,只有採取社會主義才能使現在仍存留的西方民主國家避免同樣的命運。他在1937年就對他的英國的同仁講解這種發展的機制,後來擴大成為一書,稱為「人與社會」(Man and Society in an Age of Recontruction)於1942年出版。他在其中就分析壟斷資本主義如何成為廣布社會長時存在之失業的根源。在一個群眾民主時代,口才便給的社會煽動家就會運用最新的宣傳技巧,製造輿論,指出問題之所在,掀起群眾之集體不安的情緒。這樣整個社會就會逐漸陷於混亂的局勢,於是極權主義者就會乘虛而入建立政權。這時資本主義者也會對之加以協助,因為他們大都本來就沒堅貞的信仰,何況新的政權又可為他們帶來新的謀利機會。
海耶克、《到奴役之路》、社會主義、計劃經濟、自由市場、極權主義、個人主義、法治、經濟自由、資本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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