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探索】寵物產業公私協力發展成功經驗―以日本為例
(2024/10/14) 《台經月刊第47卷第10期》
郭亭萱 (2024/10/14) 《台經月刊第47卷第10期》目錄
為防止動物遭虐待、宣導保護動物及防止動物對人類造成危害，並強化地方政府收容義務，1973年日本制定《動物保護暨管理法》，但缺乏具體規則及處罰；直到1999年修訂為《動物愛護暨管理法》後，才開始規範動物經營業。本研究分析日本三大寵物協會，從動物經營管理到寵物食品的製造、標示、銷售，與公部門密切合作，舉辦研討會協助業者瞭解法規，並自主制定優於法規的管理機制，實踐動物福祉並強化食品安全，推動產業的正向發展。
日本人口與飼養犬貓頭數約為台灣五倍，寵物產業發展成熟，同時日本為世界第一個制定寵物食品專法之國家，並早在1973年即制定《動物保護暨管理法》(動物の保護及び管理に関する法律)，除突顯其政府對於動物福祉及寵物產業之重視外，在法規實施及產業優化之實務面上，其公私部門的合作更是提升其產業優質發展的利器，是亞洲地區寵物產業發展值得台灣觀摩的國家。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一般社団法人全国ペット協会, Zenkoku Pet Kyokai)、一般社團法人寵物食品協會(一般社団法人ペットフード協会, Japan Pet Food Association)以及寵物食品公平交易協議會(ペットフード公正取引協議会, Japan Pet Food Fair Trade Association)為日本三大寵物產業協會，長年和公部門合作，業界制定相關自主管理規範，並經公部門認可後執行，兼顧動物福利與產業良性競爭，引導寵物產業永續並正向發展。本文研析三大寵物產業協會之公私協力發展現況，期望汲取日本產業公私協力發展經驗，促使國內產業環境正向發展。
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認為，業界需遵守法律並正確照顧寵物，掌握最新知識與技術。協會每年發行四次Pets Professional會報誌，提供法律和相關資訊，培育專業人才，推廣遺傳疾病檢測，建立職業道德，促進良性競爭，讓飼主和寵物幸福。
日本寵物產業現況
根據矢野經濟研究所(株式会社矢野経済研究所)統計，2023年日本寵物相關市場規模已達1.86兆日圓，2019年新冠疫情爆發後加上原物料上漲、人力及物流成本增加，寵物產業整體產值已連續五年(2019~2023)正成長，並預測至2026年寵物相關市場仍具成長潛力。日本寵物相關市場中可分為三大類：寵物食品(ペットフード)、用品(ペット用品)及活體與相關服務(生体、その他ペット関連サービス)。其中，2023年寵物食品市場規模為6,920億日圓，占整體寵物產業37.2%，複合年成長率(CAGR)為2.9%，為成長速度最快的類別，而寵物用品市場規模為3,269億日圓，占整體寵物產業17.5%，複合年成長率為2.3%，寵物活體及相關服務市場規模為8,441億日圓，為市場規模最大之類別，占整體寵物產業45.3%，複合年成長率為1%（圖1）。
圖1 日本寵物關聯市場規模推移與預測
單位：億日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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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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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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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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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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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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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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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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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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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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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食品末端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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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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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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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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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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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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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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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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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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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用品末端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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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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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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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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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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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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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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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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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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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體與相關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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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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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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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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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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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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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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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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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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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關聯總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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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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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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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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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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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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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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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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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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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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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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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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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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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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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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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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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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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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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f為預測值。
資料來源：日本矢野經濟研究所(2024)，寵物關聯產業調查報告。
另根據2022年一般社團法人寵物食品協會調查報告指出，日本犬隻飼養數量達705.3萬隻，貓隻飼養數量達883.7萬隻，在飼主每年平均花費方面，飼養犬之平均花費為170,564日圓／年，飼養貓之平均花費為84,280日圓／年。另針對日本寵物食品市場，以重量（公噸）計算，日本國產占比為44.1%，進口占比為55.9%，進口來源國前三大國家依序為泰國(34.7%)、美國(14.6%)及法國(10.6%)。
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
（一）成立緣起
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創立於2001年，前身為全國寵物零售業協會(全国ペット小売業協会)，會員包含寵物店業者、繁養殖業者、寵物美容業者及寵物旅館業者，成員人數3,700人，約占整體動物經營業30%，以發展寵物產業和提高其社會地位為目標，開展寵物產業從業人員教育等事業，為創造人與寵物共存的社會做出貢獻。
（二）公私協力推動實績
日本於1973年制定《動物保護暨管理法》，目的為防止動物遭虐待或棄養、宣導保護動物的觀念、防止動物對人類造成危害及地方政府有收容之義務，沒有具體規則及相應處罰，直到1999年修法更名為《動物愛護暨管理法》後，新增動物經營業申報制(届出制)，此後法律才開始發揮實質規範動物經營業的功能，也因此於2001年在業界團體、國會議員及環境省(Ministry of Environment, MOE)協力下，創立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並積極參與《動物愛護暨管理法》日後之修法。
然而日本部分不肖業者仍存在，為進一步加強監管動物經營業者，《動物愛護暨管理法》於2005年修法新增動物經營登記制(登録制)。為確保專業人員的責任及宣導或執行正確的動物管理，提升飼主對於動物適當飼養的認知，該次修法亦於第八條新增顧客購買動物前應有動物專業人員當面說明18項重要飼養資訊，包含出生日期、品種名稱、性別、性成熟時標準體重及體長、平均壽命及繁殖期相關訊息、絕育情形及其費用、病史及疫苗接種情形、繁殖業者登錄編號及所在地、所有人姓名、常見人畜共通傳染病及其他動物易患疾病預防方法、正確餵飼方法、適當運動及休息、飼養面積及設施、動物父母及同窩手足遺傳疾病發生情形、動物相關法規禁止遺棄規定等。
因此，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於同年建立了家庭動物管理師資格認證制度（家庭動物管理士認定制度），提供相應的專業人力資源培訓以提升寵物相關產業服務品質，至今已有31,500人取得資格，因應法律修訂等環境之變化，證照採定期更新制度。家庭動物管理師資格認證內容包含動物經營業者必備之職業倫理、動物生理與生態、動物健康管理、飼養管理、正確犬貓繁殖方法及客戶關係等。日本寵物店開業前須向地方政府申請登記，而現今已有許多地方政府將家庭動物管理師納入登記要件之一，如此，動物經營產業自主創建專業人員認證系統，公部門認可並採納為登記必要審核項目，公私協力下動物福祉及服務品質提升以強化動物經營產業競爭力。
迄今，《動物愛護暨管理法》已經過四次修法（圖2），為維持修法客觀性並廣納產官學業界專業知識與經驗，2001年《動物愛護暨管理法》所管之環境省依《環境基本法》41條於中央審議會轄下增設動物愛護部會，該部會委員由第三方專家組成，包含獸醫、動物福祉團體、律師、消費者事務顧問、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代表共20名委員，參與寵物飼料規格、飼養管理方法、監管動物經營業者之討論，協會亦與政府交流飼養現況調查結果。
圖2 《動物愛護管理法》制定、修訂過程之公私協力參與
資料來源：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協會、本研究繪製(2023)。
（三）小結
該協會認為業界除了必須遵守法律外，亦須實踐正確照顧與管理寵物並掌握最新知識與技術，以維護社會對於動物專業人士的信任。為提高動物經營者知能，協會透過每年發行四次Pets Professional會報誌提供有關法律認知與相關資訊，確保會員了解法律修正內容外，培育動物專業人才、宣導進行犬貓的遺傳疾病檢測，以及建立動物經營業者的職業道德，期能讓日本動物經營業在良性競爭下，讓飼主跟寵物皆能幸福生活。
一般社團法人寵物食品協會每年舉辦Interpets展覽，分析飼養犬貓的趨勢，並定期和公部門交流業界資訊，亦自主建立人才培育制度；而寵物食品公平交易協議會與公部門合作，提升食品安全、促進產業公平競爭，未來將檢討添加物標示及網路販售規定。
一般社團法人寵物食品協會
（一）成立緣起
一般社團法人寵物食品協會於1969年創立，前身為日本狗食工業會(日本ドッグフード工業会)，該協會由94家日本國內寵物食品製造商及進口販賣寵物食品的企業組成，涵蓋日本90%以上的寵物食品市場，銷售額約達3,600億日圓。該協會長年致力於提高寵物食品安全、宣導飼養寵物正確方法、傳達寵物食品相關訊息。
（二）公私協力推動實績
為有效推動多項業務，協會底下設立三個委員會：技術委員會(技術委員会)、推廣宣導委員會(普及啓発委員会)以及穩定供應委員會(安定供給委員会)。其中技術委員會主掌所有關於寵物食品技術議題，包含產品毒理安全性、寵物營養學要求事項以及原材料標示之標準化。推廣宣導委員會則負責廣告宣傳及市場行銷，包含廣告宣傳之風險管理應對、編纂修訂寵物食品安全宣導手冊、主辦日本國內規模最大的寵物展Interpets以及日本國內犬貓飼養調查。穩定供應委員會則處理所有原料採購及貿易相關議題，包含動物性蛋白質之國內外供應來源、永續社會所需原材料、產品進口問題及產品出口拓銷問題。
該協會作為業界代表，定期與所屬政府部門交流寵物食品標示、安全及進出口檢疫等議題。該協會深入參與《寵物食品安全法》及安全標準制訂（圖3），產品標示及廣告宣稱由技術委員會定期與寵物食品公平交易協議會交流討論，並和農林水產省(Ministry of Agriculture, Forestry and Fisheries, MAFF)及消費者廳(消費者庁, CAA)進行諮詢與意見交流。針對進出口檢疫，穩定供應委員會定期與主責邊境防疫許可之動植物檢疫所進行業界提問，並派遣講師分享寵物產品製造知識與經驗，動植物檢疫所則收集業界資訊及提供法令諮詢，協會亦與主掌他國簽訂衛生條件之消費安全局動物衛生課定期商討解除輸日禁令等議題。
圖3 日本政府與業界團體公私協力共同建立寵物食品安全之架構
資料來源：一般社團法人寵物食品協會(2023)。
隨著2009年環境省與農林水產省共同發布《寵物食品安全法》，業界對確保寵物食品安全的關注度愈來愈高，該協會除了透過研討會等宣導該法外，亦建立業界自主管理機制。例如：(1)於製造及標籤方面，建立安全寵物食品生產實施規範(安全なペットフードの製造に関する実施基準)及發行寵物食品添加物手冊(ペットフード表示のための添加物便覧)，以設立產品安全管理系統、確保產品追溯並統一添加物名稱；(2)在專業人員培育方面，該協會分別於製造、銷售及消費端自主建立三種證照制度，其為寵物安全管理師認證制度(ペットフード安全管理士認定制度)、寵物食品銷售師認證制度(ペットフード販売士認定制度)及寵物食品與飼養禮節檢定制度(ペットフード、ペットマナー検定制度)，認證制度由農林水產省及業界講師講授課程，於課程修習完成、考試合格後給予資格證，資格證有效期限為三年，可透過合格者專用網站(合格者専用ページ)再進修法令相關最新訊息，以展延資格證之有效期限，而檢定制度由協會發行之教科書出題，採線上測驗核可。
寵物安全管理師認證制度為呼應日本《寵物食品安全法》中強調經營者之責任，確保原料及寵物食品安全不受到損害，從源頭把關寵物食品製造端人員的基礎知識，課程內容設計針對製造及進口業者，包含《寵物食品安全法》與其相關法規、寵物食品與補充品在《藥機法》(《薬機法》)的規定、成分規格與風險評估、寵物食品安全生產之規範、標籤標示基準、行政現場檢查等，農林水產省公告之寵物食品製造指南(ペットフードの衛生管理マニュアル)中，亦建議從業人員須具寵物安全管理師資格，至今已有638人取得合格證。
寵物食品銷售師認證制度則是為寵物食品銷售人員所設計，課程內容包含《寵物食品安全法》與其相關法規、犬貓生理學、基礎營養、寵物食品製造和儲存、常見商店與獸醫院問答、基礎飼養方式、其他動物飼養方式（兔、鳥、觀賞魚等）、飼養寵物的益處，讓從事寵物食品銷售及諮詢人員在客戶提問時，以完備且專業的知識提供正確回應，最終促進寵物正常生長及健康維護，至今已有3,059人取得資格。
寵物食品與飼養禮節檢定則是針對養寵物或未來想養寵物的飼主所設計，提供寵物食品基本知識及飼養禮儀，檢定題目包含寵物營養、寵物食品、動物行為與疾病及動物對人類帶來的益處等，至今已有6,620人取得合格證。
該協會除把關寵物食品安全及宣導正確飼養相關知識，亦推動寵物食物支援活動，守護中途犬貓的生命，因此和一般社團法人全國寵物食品和用品批發商協會(一般社団法人全国ペットフード‧用品卸商協会, JPSFW)及環境省，協力執行寵物生命支持計畫(PET LIFE SUPPORTプロジェクト)，建立網站平台將製造商或批發商即期寵物食品及用品之數量資訊收集管理，提供給已登記的中途之家。中途之家亦可公開其需要之食物及數量，當中途之家下訂單時，產品將從製造商出貨並免費提供，如此製造商能夠降低食物處理的成本，同時提供真正需要之飼養設備給中途之家，滿足提供者和接收者的需求以提升動物福祉，目前日本全國47個都道府縣其動物保護相關單位皆已配合此項計畫。
（三）小結
該協會持續分析並估算日本飼養犬貓數量、飼養意願及飼養花費等，更透過自2011年起每年主辦之日本最大寵物展Interpets，了解飼主與寵物共同生活的新模式並掌握消費趨勢。此外，定期與公部門交流業界資訊，自主建立寵物食品產業人才培育制度，盼能更強化寵物食品安全。
寵物食品公平交易協議會
（一）成立緣起
寵物食品公平交易協議會於1974年創立，前身為狗食公平交易協議會(ドッグフード公正取引協議会)，該協會由74家日本國內寵物食品製造商及進口販賣寵物食品的企業組成，所屬會員產品銷售量占整個寵物食品產業之市占率90%以上。該協會根據消費者廳之《寵物食品公平競爭規約贈品標示法》（《景表法》）第31條第1項，經消費者廳及公平交易委員會(公正取引委員会)及核准所成立，旨在透過公平競爭規約如「寵物食品標示之公平競爭規約」(ペットフードの表示に関する公正競争規約)及「寵物食品業的贈品類提供限制之公平競爭規約」(ペットフード業における景品類の提供の制限に関する公正競争規約)，防止不當誤導消費者，確保業者公平競爭下讓一般消費者做出合理選擇，亦向寵物食品業者進行宣導，並遵守寵物食品標示相關法令，以提升一般消費者對寵物食品標示的信任。
（二）公私協力推動實績
為有效掌握業界現況，該協會設有標示委員會(表示委員会)，底下另立規約小組(規約部会)、調查小組(調査部会)及藥事協議應對小組(薬事協議対応部会)。規約小組負責針對規約內容修正進行討論、與消費者廳進行協議並舉辦規約說明會，調查小組則舉辦每年兩次之試購檢查會(試買検査会)，到商店抽查寵物食品標示是否符合規約標準，藥事協議應對小組則針對寵物食品相關藥事內容進行討論、與農林水產省進行協議並舉辦藥事說明會。
以下為協會與政府機關協力修訂寵物食品標示之公平競爭規約流程（圖4），首先協會與消費者廳及公平交易委員會討論實際業界情況及欲列入規約內容後，由協會初步擬定規約修正草案。為確保規約修正草案不僅適合產業，也適合消費者，協會召開標示聯絡會(表示連絡会)邀集消費者、學術專家等對其內容進行解釋並徵求意見。根據標示聯絡會的意見修改草案後，依贈品標示法第31條將規約草案向消費者廳及公平交易委員會提交認定申請，由消費者廳徵詢民眾意見，再經消費者廳長官和公平交易委員會認可規約後，於政府官報告示即可施行。
圖4 公私協力修訂寵物食品標示之公平競爭規約流程
資料來源：寵物食品公平交易協議會(2023)。
寵物食品標示之公平競爭規約於1974年完成第一版，並歷經多次修正後，現今規範各類寵物食品標示標準，包含必要標示項目、主食(総合栄養食)、處方食品(療法食)、特定事項、特定用語使用及禁止不當標示等，也針對違規採取的措施，例如書面警告、100萬日圓以下罰款或予以除名處分。其中，寵物食品必要標示事項共有九項，包含寵物食品名稱（品名、犬或貓用）、寵物食品目的、容量、餵食方法、賞味期限、成分、原料名稱、原產國名及業者姓名（或名稱）與地址，《寵物食品安全法》也參考了其中五項列為必要標示項目。
近年來因寵物食品及寵物補充品之型態亦趨多樣化，功效訴求相關行銷文宣增加，單憑其宣稱之功效、用量等難以判斷是否屬《藥機法》(《薬機法》)之動物醫藥品範圍，因此2008年農林水產省發布「動物用醫藥品等範圍基準」(動物用医薬品等の範囲に関する基準)，並搭配「寵物食品等的醫藥品性質之標示」(ペットフード等における医薬品的な表示)，希望有效管理寵物食品具功效宣稱之標示。然而，政府發布之具體範例過少，以至於業界實際製作包裝困難，經寵物食品公平交易協議與農林水產省協議後，收集產業相關案例並製作更實際之寵物食品等藥事之適當標記指南(ペットフード等の薬事に関する適切な表記のガイドライン)，及寵物食品等的藥事之適當標記案例集(ペットフード等の薬事に関する適切な表記の事例集)，針對寵物食品難以判斷是否會在《藥機法》上發生問題的標示進行解說，並以列出常見案例說明其標示恰當與否，經農林水產省核准後，由協會向業界進行宣導。
（三）小結
該協會以公私協力的方式，加強政府行政做法尚不足之處，接軌業界並輔以宣導，以公平競爭為原則，引導寵物食品產業優質化發展。未來協會將探討添加物標示、監督網路販售寵物食品標示及隱瞞廣告事實之隱性行銷(stealing marketing)等規定加入規約中。
動物福祉與品質優化引領寵物產業升級
從上述公私協力案例中，日本三大協會以動物福祉、產業品質優化與公平競爭為前提，自動物經營管理至寵物食品之製造、標示、銷售，整體寵物產業上、中、下游皆與公部門聯絡密切，除舉辦研討及說明會協助業者瞭解政府法規外，也定期與公部門交流業界資訊，並自主制定相關認證制度或優於法規之管理機制，經公部門許可後供業界遵循，足見日本公私協力系統之穩健運行，實踐動物福祉並強大寵物食品安全網，帶動寵物產業正向發展。
我國毛小孩頭數年年增加，2024年寵物產業即將進入黃金發展期，在動物保護意識抬頭的趨勢下，盼借鏡日本與國際發展經驗，透過「公私協力」運作促進寵物產業優質化發展。國內已成立寵物產業相關公協會推動產業發展，為強化產業自主管理，共同建立市場秩序，應先建立產業共識，串聯國內各產業協會，組合產業鏈生態系，在公私部門間信任上，以科學證據為基礎健全管理制度，接軌全球之在地思維，引領我國寵物產業升級。
（作者為台灣經濟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 參考文獻
1.本研究感謝農業部「寵物飼養調查及寵物食品管理制度建立計畫」支持。
2.劉依蓁、李盼、林彥宏、陳奕安、郭亭萱、余祁暐，「寵物飼養調查及寵物食品管理制度建立計畫」，農業部委託，2023年12月。
3.株式会社矢野経済研究所, "ペットビジネスに関する調査を実施", 2024/07, https://www.yano.co.jp/press-release/show/press_id/3568
4.一般社団法人ペットフード協会, "2022 (令和4年)年度ペットフード産業実態調査の結果について", 2023/12, https://www.maff.go.jp/j/ chikusan/sinko/lin/l_siryo/attach/pdf/index-1009.pdf
5.環境省, "動物の愛護及び管理に関する法律", 2019/06, https://www.env.go.jp/nature/dobutsu/aigo/1_law/outline.html
6.環境省, "愛がん動物用飼料の安全性の確保に関する法律(ペットフード安全法)", 2009/06/01, https://www.env.go.jp/nature/dobutsu/aigo/ petfood/index.html
7.環境省, "中央環境審議会動物愛護部会について", 2001/01/05, https://www.env.go.jp/council/14animal/gaiyo14.html
8.全国ペット協会, "家庭動物管理士認定制度について", https://zpk.or.jp/kanrishi/
9.一般社団法人ペットフード協会, "ペットフード販売士認定制度", https://pro.petfood-kentei.jp/
10.一般社団法人ペットフード協会, "ペットフード安全管理者認定制度", https://petfood.or.jp/examination/
11.一般社団法人ペットフード協会, "ペットフード／ペットマナー認定制度", https://petfood-kentei.jp/index.html
12.PET LIFE SUPPORT, "PET LIFE SUPPORTとは", https://petlifesupport.com/fr/8
13.ペットフード公正取引協議会, "ペットフードの表示に関する公正競争規約", 2020/09/28, https://pffta.org/kiyaku.html
14.ペットフード公正取引協議会, "ペットフード等の薬事に関する適切な表記のガイドライン", 2024/06改訂, https://pffta.org/pdf/ guidelines5.pdf
15.ペットフード公正取引協議会, "ペットフード等の薬事に関する適切な表記の事例集", 2024/06改訂, https://pffta.org/pdf/jirei3.pdf
《台經月刊第47卷第10期》目錄
寵物產業、公私協力、動物福祉、食品安全、管理法規、日本案例、產業自律、飼主教育、永續發展、協會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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